三万两藏在靳府的地下仓库里。
大户人家总是喜欢在地底下打造出一个“地下王国”,靳府虽不是富可敌国,但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,还是积攒了不少宝贝。靳华轩把他平日收集的古玩字画、珠宝玉器全部都藏在仓库里。
三万两赎金运进府时,茵娘有幸和靳华轩、汪氏一起,进入“地下王国”,一饱眼福。光这一眼,就足够她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梦笑醒了。
金山、银山……遍地的珍珠翡翠,瓷器古董,真真是叫人眼花缭乱,心花怒放啊。
三万两银子运进来的那一天,靳华轩把仓库钥匙交给了茵娘。茵娘拿到钥匙的刹那间,便想到了今日这一幕。
“顾郎,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。”茵娘喜不自禁,遥望了一眼外面的浓浓烟火,牵着顾树生的手,两人飞快地跑到仓库门口。
沉重的铜锁挡在中间,茵娘拿出钥匙,笑道:“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汪氏那个贱.人的嘴脸,就觉得很高兴!掏空这里所有的钱财,看他们日后沦落成乞丐。想一想,就觉得大快人心。”
“我的姑奶奶喂,你先把要是给我打开,让我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唷。”顾树生兴奋地摩擦着双手。
“呵呵,瞧你急的那样。”茵娘嗔了一眼,纤细的手指将钥匙插进锁孔——转了转,开了!
一门之隔。
门后的世界叫两人都惊呆了!
顾树生瞪圆了眼,茵娘呆愣了两秒钟,两人对望,异口同声道:“银子呢?!”
一缕慌乱爬上脸颊,门后突然冲进来几个举着火把的小厮,火光冲天,映出茵娘毫无血色的素脸,只见靳华轩一脸铁青地从后面走近,汪氏站在靳华轩身侧,笑意盈盈……
茵娘吓软了腿,坐到地上,连声音都沙哑了,“老、老爷……”
……
茵娘如何能想得到,前几日还是堆满金山银山的仓库,现在里面竟然一个铜板都没有!
这一切都是一个局。
是汪氏串通了靳华轩,设局来试她!
“贱人!你实在是让我寒心!”靳华轩怒斥,恶狠狠地抽了茵娘一个耳光,气急败坏的命令道:“还不快点把这对奸.夫.淫.妇给我抓起来!抓他们去浸猪笼!”
以往巧舌如簧,就算是自己明显处于下风也要拼死反驳的茵娘,这一次,吓得不敢吭声了。她知道,她真的是完了……捉贼拿赃、捉奸拿双,她两样都全中了。
与其摇尾乞怜,不如痛快地说出心里话!茵娘冷笑了一声,抓紧顾树生,讥道:“老家伙,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,反正你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,没几天活头了的,何苦要守着万贯家财虚耗我的光阴?奸.夫?呵呵,若是真的较真起来,你个老不死的才是奸.夫!我肚子里怀的是顾郎的孩子,我们才是一家人,你算是个什么东西!”
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靳华轩气的直喘粗气,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当汪氏前来禀报茵娘和外人串通绑架钰儿,他还将信未信,犹豫着答应试探茵娘一番,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真的如此吃里扒外!
“老爷,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果真不是您的。”汪氏在靳华轩耳边叹了一口气,低低道:“多半是在乡下就勾搭上了的……真是作孽,这要是传了出去,可真是丢人。”
靳华轩气的浑身发抖,暴跳如雷:“把他们抓起来!就地乱棍打死了!”
家丁小厮们围了上来,茵娘吓得出了一身冷汗,紧紧地拽住顾树生的胳膊,“顾郎,你不是说你有火枪吗?快拿出来,吓唬住他们,我们好趁机逃跑……”
茵娘着急地催促,顾树生已是脸色灰白,悔不当初!他为什么要来蹚这趟浑水!火枪是很厉害,但是能以一挡十吗?这么多人围上来,火枪顶个屁用!
“顾郎,快啊!”
“顾郎,顾郎……”
茵娘急的跳脚,顾树生一狠心,一咬牙,掏出火枪朝着最近的小厮开了一枪——轰!
小厮胸口被炸出来一个大洞。
周围的人噤若寒蝉,吓得没人敢上前。
火枪这种厉害东西,一般人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。
见大家都害怕了,顾树生连忙扯开茵娘的手,自己一个人往外狂跑,一边跑一边匆忙地道:“你们给我等着!等着爷回来报仇!茵茵,你放心,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,你放心啊,我会回来的,我一定会回来的……”
顾树生见风使舵,脚底抹油地跑了,茵娘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,靳华轩气吼吼地大叫:“抓住她!把这个贱人给我抓住了!”
靳府的小厮们一拥上前,逮住了茵娘,将她五花大绑地绑到了大厅内,等待审问。
“贱.人,你什么时候招惹上的他?你给我老实交代!”
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子的?给老子带绿帽子!叫你给老子戴绿帽子!”
“打死你!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个淫.乱成性,谋害亲夫的贱.人!”
“说!你们的同伙在哪里?”
“钰儿呢?你们把钰儿绑到哪里去了?”
“不说?叫官府的人来!把官府的私刑也都搬过来,叫她好好的尝一尝!”
靳华轩一顿殴打,茵娘几乎没了人形。汪氏觉得差不多了,走上前装模作样地劝道:“老爷,够了,真的不能再动手了。您瞧瞧,她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呢,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,一尸两命的,多晦气啊……”
靳华轩刚刚消下去的火气,又渍渍地冒了上来,冲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。他这回是真的气了,气急攻心,殴打完茵娘后,自己坐着咳嗽,咳咳、咳咳,竟咳出了血。
“气死我了,气死我了,老子活了大半辈子,头顶绿帽,被你玩的团团转,这要是传出去,我靳某还有何脸面见人……咳咳、咳咳……”
茵娘披头散发,脸颊肿大如桃,状若女鬼。她咯咯地大笑起来,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,“我呸!是,我是与人通.奸,可那又如何?你将我送到乡下,不就是将我休了吗?你个老家伙都要休了我,我为何不能再找别的男人?难道要我为你个老不死的守寡吗!我是想要带着钱离开,我认!可是,我没有串通土匪绑架靳非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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